中国人的自由传统：忆赛珍珠《大地》


我以前读赛珍珠《大地》，触动于书中反映出中国人的自由传统。此处自由，非智识份子的言论出版自由，或革命党人的结社自由，而是普通百姓之人身自由、迁徙自由、土地买卖自由。
就像书中主人公王龙，传统中国的百姓，无论出身多穷苦，攒了钱就可以买地当地主；而像王龙邻友，无地当雇农，也可以挑待遇好的地主；农村土地饱和，可以进城打工做生意；实在荒年，像王龙一家还能进城逃荒要饭。正因为中国人有自由的传统，所以相信个人奋斗，在我们前辈中多有白手起家、勤俭致富的故事。
这种自由传统，源于中国几千年的土地私有制。秦灭六国，二世而亡，中国的封建社会就大体结束了。贵族传统也随之而去，人云“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秦后两千年，民间土地自由买卖，而土地上的人民也是来去自由。像那种把人绑缚在土地上的俄国农奴制度，中共之前未有闻也。
中国千年的土地私有，也造成中国人的土地信仰。王龙相信，土地是偷不走，抢不了的。而有恒产者，有恒心。中国大地上有千千万王龙，身心自由而克勤克俭，才有今日中国人的繁盛（圣经中所谓Flour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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