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家了，心情很好。回去装蒜的衣服也准备好了，还奢侈的出去剃了个头，老外女理发师文

我，要什么样的头型？我也不懂。小劳模在旁边说，make him handsome 。老外女被逗乐

了。反之我也不会说，头就交给人家了。老外女动作很快，刷刷十几分钟，头发就

从一个餐馆打杂变成了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这头发真是重要。我文学气息还时挺浓的。

十块钱，不贵。平时舍不得，这回国总要理理发。又颤颤巍巍抽出两块钱，递给老外女

当小费。老外女给我一个大大的微笑，大声说了声，thank you。 跟小劳模回到宿舍，有琢磨

着去飞机场的出租车。小劳模说，让老板送你去。我说，不好，这老板对我们挺好的。

老麻烦人家，我自己想办法吧。跟上海人商量，给他二十块钱，送我去机场，路不远。

上海人狡诘的说，25？我说20 不少了。我叫个出租也就三十。就你那破车，我还担心坏在

路上呢。上海人耍赖说，25 一分不能少。我靠，这家伙知道我有办法也不会求他，吃定

我了。我自己叫出租！那天在餐馆，老板过来问，唉，走时候谁送你呀？我说小劳模

问他的朋友中劳模，不过就是周末中劳模一定喝个滥醉，害怕给误了点。我看看上海人

能不能送我一趟。老板呸了一口，说，那个王八蛋会送你去？老板是台湾人，王八蛋

说的字正腔圆。我哈哈笑出声来。老板也不喜欢上海人，但是没办法，前台的都那样，

不是干几天就走了，就是一声招呼不打就不来了。上海人算是打的时间长的，老板就常说，

前台都他妈的王八蛋，区别就是大王八小王八。老板是典型的厨师出身，对前台不是很

喜欢。上海人端个盘子近来看我笑，问，什么这么开心呀，说出来我也开心一下。老板

说，夸你呢，说完回头又炒菜去了。午饭时候，老板对我说，走那天我去送你呀，几点的飞机

我说不用麻烦了。台湾老板说，客气什么呀，你也没车呀。我去机场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这台湾老板人不错的。以前也是厨师，干到五十多，台湾的儿子要来美国读书，他以前

吃喝嫖赌样样全的人，赚那点钱，一点邮寄回台湾，给已经离婚的老婆当小孩抚养费，

剩下的就花个干净。直到五十多岁时候，儿子要来了，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了，才收心

开了这家餐馆，也算是近父亲的责任，要供小孩读书。他本人三十多年餐馆经历，所以

开餐馆非常内行，知道怎么吸引顾客，怎么跟后厨打交道，所以餐馆生意是慢慢做起来的，

积累了不少回头客人。后来小孩读书毕业，他也不提了。现在依然是吃喝嫖赌样样全，

但是就是收敛了不少。也懂得好好经营自己餐馆。

餐馆里包餐大妈开出第二春。包餐大妈东北人，在美国也六七年了。好像是黑身份，还

是转了学生身份。五十多岁人了，最近跟国内劳工闹离婚，起因是她想让劳工也过来

受苦。结果劳工拒绝了，说五十多的人了，不想折腾了。大妈就火大了，骂了一阵没用

的男人，说自己还在不懈的学习，拿会计执照，他一个大男人倒坐家里白吃了。最后就说

离婚了，我想也没办手续。不过，听说已经快一年没联系了。大妈打电话回去也只跟女儿说话。

后来，跟企台大留就搞在一起。大留是个四十多留学生，家里有老婆孩子的。简单来说，

俩人就是搭伙住了。包餐大妈本来跟人合租房子，老板给她补贴，还免费接送她。后来，跟

大留住一起，大留有车，老板也乐得清闲。

那天，包餐大妈围了个丝巾在脖子上，估计也是恋爱中的女人。大留人丑，唯一好处就是

个子高，人瘦，不显老。大妈是经过折磨多年餐馆摧残，年纪看着大了好多。。俩人走一起还有点那个母子的意思。

话说大妈那天围了个丝巾，包餐干活时候也不拿下来，因为大留也在。看着年轻。结果，上海人

就开玩笑说，唉悠，这围巾一围，看着真像伤兵。大妈生气说，闭上你那张破嘴。结果老板进来，

也看到大妈带了个丝巾没仔细看，顺嘴就说，脖子怎么了，伤着了？大家笑的肚子疼。

大妈气的就把围巾摘了。老板半天才反应过来， 解释说，没看清啊。你也弄个鲜艳点的颜色，

你这颜色这么素，跟绷带似的。大妈又挨一枪，大家再次笑翻。




那天老板订货，跟送货的说，有白萝卜给拿俩来，牛腩萝卜煲汤用。结果送来一箱。老板说，

我说两个，怎么一箱呀。送货的说，你说那俩来，以为你要一箱呢。汉语真有趣。后来人家也没收钱，

说给你们了，你们只要在我们这里订货就行。老板看着一箱萝卜说，你们拿几个回去当水果吃吧，

萝卜对身体好。我拿了俩，小劳模也拿了一个。萝卜个头很大，生吃了一个就没动力继续吃了。

小劳模说，你给做样好吃的，这萝卜也不好吃呀。我想想说，关东煮萝卜吧，日本的酱萝卜。说做就做，

下洋葱姜片，酱油，重要的是要有豆瓣酱，这样萝卜才有不同香味。一个大料，一点其它调料。

重要的是煮的过程，一定要把萝卜煮到有点透明才好吃，时间大概要二十分钟。完了小劳模吃了一盘，

说，有肉就好了。我说下次吧，买牛肉一起煮，更好吃。小劳模喊一声，请狗难受。（非常好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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