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个小弟弟—雪娃娃
我家有个小弟弟—雪娃娃
说好了周五夜里下雪,玩儿雪的衣服,工具都收拾好了,连遇几个艳阳天,眼瞅着快到礼拜一了。难道今年天公收成不好,一片雪花都赏不起啦?
生活过的地方,要么冷的要死,大半年冰天雪地,要么热的要命,一年到头见不到雪花。
玩雪最痛快的地方,非纽约莫属。狂风不在肆虐的日子,便是我们娘儿三作妖的时候。爸爸是南方人,不会玩儿雪,也不懂玩雪的乐趣。纽约的雪是大气的,哗哗一下,车道两边总会堆起三米多高的雪山,但凡你想得到的花样,只要想玩儿,没有堆不成的:雪猫,雪狗,雪房子,大的,小的,变化多端才算开怀。至于雪娃娃,我们每次都要堆好几个,雪妈妈,雪爸爸,雪姐姐,雪弟弟,总要精雕细刻到神似才算作罢。
虽说雪娃娃不怕冷,可是没几件漂亮衣服,未免有些寒酸。路过的邻居要是觉得我们虐待雪娃娃,打911报个警,那该多难为情。姐姐弟弟都好说,娃长得快,旧衣服随便抓几件出来就行。雪妈妈和雪爸爸的衣服不好搞。每次爸爸看到他的衣服套在雪妈妈和雪爸爸身上,都会抱怨几句。他居然担心衣服会变形!脑子怎么长的?不怕变形的话,我会忍心让雪妈妈套上难看的男士服装吗?再说大老爷们儿又不要出去相亲,衣服即使变形了,也不是啥大事情哈。玩儿的痛快才是正经事。不亲眼看看到我家和雪山,雪狗,雪猫,雪宝拍照的邻居们,你真的想象不出雪中作乐是什么感觉?这叫艺术,好不好?
离开纽约的时候,最开心的是即将告别五六个月的严寒,最不舍的是那漫天的大雪:飞舞着的是我的童年和娃的童年,是乡情,也是异国情怀。
也许真的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吧,老美玩雪,就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也不喜欢打雪仗。当时有两个邻居,其中一家两口子都是牙医,另外一家爸爸是脑外科医生妈妈是大学老师。平常时候,这两家的孩子经常往我家跑,他们喜欢跟我一起玩儿。可是堆雪人儿的时候,他们有些怕冷,只会跑过来拍照片发给亲戚朋友显摆。
与我们竭尽全力玩儿雪不同的是,他们会抓住一切机会“打工”。几个几岁的娃娃,愣是敲响一个远处邻居的家门,讨来了铲冰的活。太阳一出来,雪就化在车道上,太阳一走,车道就变成冰道。几个娃娃找到工作,抗起工具就上了战场。我不放心跟了过去,想帮忙又被孩子们拒绝。冷冷地站了两个多小时,终于交了差事,每个孩子分到五美刀。看着几个拿到工资兴奋的不要不要的孩子,我实在不忍心给他们讲成本收益率是个什么概念,拖着快要冻僵的腿国家了事。
新家几乎没有雪。一年最多下一次。这一次,足够我们嗨起来。我家门前就是一个小山坡,顺着山坡就是七八米的雪道,孩子们可以聚在一起滑雪。本地的朋友,南边的朋友,都喜欢跑到我家一起玩儿。孩子们滑雪的时候,几个妈妈临时搭伙儿,打开冰箱,翻出所有能哑谜的东西,七凑八凑,糊弄上一大桌菜。乐呵呵地说着明年再来。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6park.com
贴主:雨地于2021_01_12 16:04:15编辑评分完成:已经给 雨地 加上 300 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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