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牌灯：节日里的盛宴

图①：排练中的牌灯舞出桂林象鼻山的造型,用牌灯上的祝福语表达桂林人民的问候。

图②：牌灯上的水浒人物造型栩栩如生。

图③：队员们在排练牌灯。

图④：古老的长号吹出低沉雄浑的声音,与唢呐大鼓锣钹等交响,激情乐曲回荡在山村之间。

图⑤：表演中的塘北牌灯在山村夜空中舞出优美的线条。
□赵积亮 文/摄
桂林百姓爱看热闹，在没有电视、电影等现代文化娱乐活动的过去，唱彩调、舞狮子、舞龙灯和舞牌灯等活动深受大众喜爱，至今仍乐此不疲。过年过节，村里张灯结彩，拆了各家门板，搭台升帐。老人小孩早早地搬了板凳椅子，嗑着瓜子占位等待开场，每当锣鼓一响，陪着客人的大人们酒杯碗筷一丢，络绎前往，或为过瘾，或为凑一把热闹。
临桂不仅是广西彩调的主要发源地之一，也是桂林牌灯的发祥地。牌灯表演是桂林市的一种民间娱乐活动，多在重大的节日进行，中秋、春节和元宵节期间常有隆重表演。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彩调，表演形式灵活，风格诙谐幽默、活泼欢快，因而在桂林“有井水处就有人唱彩调”。相比彩调，牌灯只有少数大村子才有实力组织，因表演阵容强大，乐曲、表演动作充满热闹喜庆的气氛，为老百姓所喜闻乐见，成为节日里的一道气势恢弘的文化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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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桂的多个村子以前都有牌灯表演队，规模有大有小，曾稍有名气的一些村子如侯寨和道村等，牌灯早已被束之高阁，唯有四塘镇塘北村的牌灯表演队还一枝独秀。这一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古老民间表演艺术，在文化部门有关专家的指点下，经过整理和提升，艺术品位得到了提高，焕发出新的生命力，得到了更好的传承和发展。2008年，桂林牌灯以四塘塘北牌灯为主体被列入广西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牌灯的起源
临桂塘北村，位于寺湖湿地旁，依山傍水，有300多户人家，民风淳朴，以被列为广西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牌灯表演闻名。
牌灯因外形酷似骨牌，晚上表演时透明箱体内部点有一盏渲染效果的蜡烛或装饰灯而得名。塘北牌灯表演艺术起源于元朝末期，距今已有700多年的历史。临桂古代的龙灯表演主要是表现东海龙王出游的盛况，在龙头前面一般都有艺人手持两只蝴蝶和两个武士模样的木制道具，一路鸣锣开道，威风凛凛。牌灯便是由武士模样的木制道具演变发展而来的，当牌灯发展到16只的时候，已有了一定的阵形，便从龙灯的表演队伍中分离出来，独立地成为了一种与舞龙灯和舞狮齐名的表演艺术，在乡村表演中依次上场。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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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灯表演需要耍牌人具备较高的牌技和协调配合能力，要求动作划一，配合默契，表演者皆为青壮年。牌灯连接有一根长长的木柄，艺人手持木柄舞动牌灯做出各种表演动作。透明箱体上装饰有精美的图案，由民间艺人手工绘制或剪纸贴成，多用百姓喜欢的红色。图案的风格各异，人物有文的有武的，或饰以花纹，有的村子的牌灯干脆就双面贴上大红“囍”字，老百姓图的就是一份吉祥喜庆的气氛。
塘北牌灯则是以水浒108将人物造型为图案，剪贴得栩栩如生。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候，泥砖瓦房围着的晒谷坪上围满了人，牌灯次第点亮，古老的长号吹起，锣鼓喧天，音乐声中艺人们手举着的牌灯投射出暖暖的色调，透过箱体的玻璃面板，映得各种造型的红色图案非常醒目，为节日营造出吉祥的喜庆气氛。
牌灯的发展
牌灯的发展经历了几个阶段，主要是牌灯数量上和表演形式上的发展。牌灯从龙灯表演中独立出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保持着16只灯具的数量，解放初期发展为32只，后来又增加到81只。上世纪80年代中期，塘北村人根据群众喜欢表演牌灯的愿望及节目发展的需要，把它增加到108只，取名为水浒108将，并请神山东新村的民间艺人蒋春有在牌灯上绘上水浒人物肖像。
上个世纪80年代以前，牌灯表演动作较为简单、古板，缺少创意，分为队列行进和场地表演，一手持牌灯一手叉腰，踏乐碎步行走，进入场地后只是重复交叉洗牌的动作，鼓乐声节奏也相对较为单调。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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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塘北村人的骆双付，对牌灯的发展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当时，他身为太平中心校副校长，又曾在文艺团体工作过一段时间，会吹拉弹唱，拉得一手好京胡，有丰富的文艺指导经验，多年来致力于村里的文艺事业，在群众眼里是个有文化有才艺的热心人，身边聚拢了一批喜好文艺的群众。他白天教书育人，业余时间回到村里，成为塘北村桂戏表演、狮子队和牌灯队老师，培养了一支由不同年龄结构群众组成的文艺表演队伍。二十多年如一日，他尽心尽责，不要一分报酬，使得塘北村的文艺活动红红火火地开展起来，塘北村上个世纪80年代便获得了“自治区双文明村”。骆双付在指导排练的过程中，在传统牌灯的基础上增加“洗牌、叠牌、竖牌、叠花、提花”等动作，使表演形式更加丰富。牌灯队员大多是些平日与泥土打交道的青壮年庄稼汉，秋冬时节排练的时候，外出打工的人也都会赶回来，习惯于用猛力抡锄头弄锹的粗手经过训练，也变得动作划一，配合默契起来。
在上级文化部门的指导下，2002年，塘北牌灯得到了进一步整理和提升。
发展到现在，牌灯表演在原有长号、剧团鼓、大锣、碗锣、钗钹等乐器的基础上，增加了唢呐激情欢快的调子，古老的长号吹出低沉雄浑的声音，与唢呐大鼓锣钹等交响，激情乐曲回荡在山村之间，使牌灯更突显了浓郁的地方特色。动作上已巧妙地融入了秧歌舞步和武术套路，改进“洗牌、叠牌、竖牌、叠花、提花”等动作，表演形式更加变幻交错，达到“乱中有其形，变中现奇观”的艺术效果。在造型上融入了更多的现代大型广场艺术元素，显得气势恢弘。演员挥舞着牌灯随心所欲地组合出各种字形、图案和八卦阵，灯随人转，上下翻飞。队员迈着动感的舞步，队形阵容不断变化，时而似轻盈飞舞的飘带，时而列成武术方队，挥灯振臂高呼，时而舞出梅花层层绽放，时而亮出桂林象鼻山的造型，表达祝福。表演结束的时候，牌灯队伍出其不意地摆出谢幕的造型，牌灯上的字组合出祝福语，如“祝大家中秋快乐”、“祝大家春节快乐”等字样，把牌灯表演推向了高潮，引来观众阵阵热烈掌声。
节日文化盛宴
牌灯作为临桂独特的表演艺术，屡屡在重大节日或庆典中现身，受到观众盛赞。近年来，临桂塘北牌灯队先后参加了桂林市组织的“首届龙年民间艺术节”、“三月三”、“两江国际机场通航庆典”、临桂首届名人文化节CCTV《激情文艺广场》等大型活动，精彩的表演，创新的形式，获得好评如潮。
2002年，塘北牌灯作为广西唯一表演队参加西湖狂欢节，队员们身着红黄相间的服装，格外引人注目。他们右手举着牌灯，左手叉腰，在独具民族特色的激情欢快音乐中翩翩起舞，在彩调舞步基础上融入了壮族舞蹈的舞步，行进中牌灯队伍打出了“天下桂林，天堂杭州”的字样，寓意着中华民族欢乐吉祥。狂欢队伍中的桂林塘北牌灯队，从演员、服饰到背景音乐，从吹打的乐器到舞动的牌灯表演，无不显露出浓郁的地方特色，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倾倒了西子湖畔的每一位观众，成为当日众多媒体追逐的焦点。由于表演形式独特新颖，表演结束后，这些来自广西桂林的乡下汉子被众多摄影师、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还有许多人热情邀请牌灯队到各单位作单独表演。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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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北牌灯这一独具浓郁地方特色的古老民间表演艺术，经过整理和提升，艺术品位得到了提高，在被列入广西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后，焕发出新的光彩，得到了更好的传承和发展。近年来，临桂的山枣村和两江、五通等一些乡镇的村子也重新制作了一些牌灯，箱体采用轻质材料，箱内灯具由蜡烛改成了灯珠，箱边沿贴满鲜艳的花朵，在一些节目或龙灯盛事中作简单表演，丰富节目内容，增加气氛。
走进塘北村，隐约能听到牌灯激昂的鼓乐飘荡在空旷的晒谷坪上，文艺气息深深地沉淀在青砖黛瓦之间……